Chapter 13 他曾欠她那么多-《千万人中,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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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自卑吗?觉得配不上我吗?那就分手好了,反正决定权在我这里。你一个男人连这种主都做不了,那我为什么还要留在你身边。”

    虽然明知这是褚恬赌气说出来的话,可徐沂到底还有几分难堪。他低下头,声音很低地说:“我将决定权交给你,如果你真的觉得我让你难以忍受,你可以选择放弃我——”顿了下,他有些艰难地往下说:“那晚确实是这么想的,所以在电话里那么问你,第二天清醒了就后悔了。”

    “后悔什么?”

    “我不该让你做选择。”

    “难道你不是故意的?”褚恬故作平静,掩饰声音的嘶哑,“你肯定觉得我就是傻子,无论怎么样都不会离开你,对不对?所以,你才敢那么问我。”

    “我怎么敢这么想?”徐沂把自己的心挖出来捧给她看的心思都有了,“就是因为怕,所以我才后悔,后悔得要命。如果可以的话,我只会对你说一句话。”

    “什么话?”褚恬抬头看他。

    “我就该跟你说,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了,你不要也得要。”

    说这话的时候他双手捧着她的脸,目光直视着她,乌黑明亮得有些吓人。褚恬的心猛跳了一下。她抓住胸前的衣服,眨巴一下眼睛,眼泪唰地就掉下来了。

    徐沂有些慌乱,伸出手去,不知道该碰她哪儿。

    “恬恬,是我的错。”犹豫了下,他还是抱住了她,却不敢将她抱得那么紧。

    “徐沂,你就是个混账王八蛋,你就是这么讨厌!”褚恬发狠地捶着他的肩膀,“什么叫我愿意要不要你?我为了你被褚屹山看笑话,为了你天天睡不好觉,就怕你执行任务出事,爸出车祸住医院,你因为任务没来让妈生气得要命,我还帮你说好话!你现在问我愿不愿意要你,你早干吗去了?你当初就别跟我结婚啊!你让我受了这么多委屈,不想着怎么好好弥补我,还问我这种问题!我气都要被你气死了!”

    一口气发泄完,褚恬浑身的劲儿都没了,呜呜地小声哭。她不仅是生气,而且也怕,怕她说一句不要他了,他就真的走了,再也不回头。

    徐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对不起”,“我错了”,都太过无力。他抱紧她,眼睛终于有了些许湿意。

    痛痛快快哭了一场,褚恬的心情也畅快多了。但哭也大伤元气,褚恬累得想睡觉,徐沂就放下东西立刻去给她铺床。

    在外演习那么长时间,他的被子一直就没晒过,锁在柜子里难免发潮,睡着就有些凉。徐沂就充了个暖宝给她,还想陪着一起睡。褚恬心里的气还没消尽,当然不同意了,她把他瞪走,舒舒服服地钻进了被子里。

    徐沂在一旁,就假装着收拾东西。等褚恬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而均匀,他脱下军装外套,上了床。

    狭窄的床上挤了两个人,睡梦中的褚恬感觉到一丝不舒服,小小哼了一声。徐沂连忙停下动作,连呼吸都稳了下来,确定她还在睡着的时候,才慢慢躺了下去。

    原本只想陪着褚恬,给她暖床。可或许是太累了,这大半个月以来,不是吵架就是演习,耳边充斥着无尽的炮火声,他很久就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强撑了十几分钟,终究还是抵不过疲惫,徐沂也睡着了。

    两个人这一睡,就睡了大半个下午。褚恬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

    她睡得脑袋有些发蒙,半晌才记起来自己这是在哪里。动一动胳膊,感觉有些酸沉,一瞧,原来是被某人的胳膊给压住了。

    褚恬哼了一声,看在他受伤的分儿上,就不计较他未经同意爬上她的床了。小心翼翼地把胳膊抽了出来,没想到却把徐沂给惊醒了。

    他唰的一下睁开眼,眼眸中闪着一丝警觉的光:“怎么了,什么情况?”

    褚恬没好气地翻过身:“没什么,就是你压住我胳膊了。”

    徐沂犹是怔忪着,看清楚这是在自己的宿舍,他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最近真是太累了,做一场梦都在打演习。

    侧头看了看褚恬,见她没有赶自己下床的意思,便越发得寸进尺地伸出胳膊,越过她的头顶,将她搂了过来。

    褚恬才不想让他占便宜,使劲躲着他。可一张床就那么大点地方,她能躲到哪儿去?到最后还是被徐沂得逞了。

    “一会儿,”他说,单手紧紧地圈住她的腰,下巴紧挨着她的头顶柔软的发,“就抱一会儿。”

    褚恬可没想那么快就原谅他呢,可这个怀抱太温暖了,她还真有点舍不得。轻轻踢了他两下,她说:“五分钟,五分钟到了赶紧给我下床。”

    徐沂闭着眼,嗯一声。

    被他抱在怀里,褚恬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还有那种熟悉的味道。说起来,她一直都很好奇一件事,身为一个军人,他从来不用香水,但每每靠近,总能闻到一股清冽的味道。

    问他的时候,这男人就很随意地说大概是洗衣液香皂之类的味道,因为平时用过带味的东西就这些。可是她却很固执地认为,这是他特有的,也许只有她才离得这么近,才能发现。

    褚恬不由得又靠近了些,而后就感觉到胸腔又在震。他笑了。

    像是做了坏事被抓个现行,褚恬有些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徐沂再也不能装睡了,他稍稍松开了她,低下了头,注视着她。水润的双眼,微微嘟起的嘴唇,还有饱睡之后红透的脸颊,让她的整张脸都看起来特别生动灵气。她是褚恬,也是他的老婆。

    徐沂忽然感觉有些不能忍,所以在褚恬发威赶他下床的时候,他先发制人,又低了低头,一下子吻住了她的唇。

    褚恬第一反应就是要将他推开,可他身后有东西挡着,那是横放在两张床之间的桌子,她根本就推不动他。床上那么小的地方,她两只胳膊抵着他的胸膛,腰被他死死扣着,躲都没出躲。

    她的抵抗激得他使出了蛮力,唇瓣被吻得发麻,舌尖也像是快被咬破了,吮一下就疼得要掉眼泪。褚恬细声喘息着,感受着他灼热的吻,没多久就心跳加速,感觉喘不上气来了。

    她小声嘤咛一声,轻捶了徐沂几下,过了会儿才被慢慢放开。他意犹未尽地吻着她的脸颊和耳后细白的脖颈,她在他怀中小声喘着气,一时间房间里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褚恬恢复过来后,气不过地踢了徐沂一脚。他没哼没动,却抱得更紧了。

    “你……总是这样!”她恼得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他了,总是这样毫无征兆地吻她欺负她,她没有任何准备,每次都很狼狈。

    “恬恬,我想你。”他说着,声气不稳,喑哑。

    这话说得褚恬心窝一软,到了嘴边却成了没好气的一声哼。其实,她何尝感觉不到呢?他揽在她腰间的手不知何时伸了进来,隔着薄薄的一层内衣细细摩挲着,间或用点力气将她压向自己,褚恬就能不小心感受到他下面的反应。哼,男人!

    “我不要!”她是打算义正词严拒绝他的,这三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却连她自己都吓到了。软绵绵的毫无力度,语调更像是扯糖丝,稍稍甜腻,仿佛还绕了几个弯。她说完就不吭声了。

    徐沂被他老婆撩拨得也有些不好受,可这里确实不是个好地方。单身宿舍,人来人往,地方又这么小,放不开两个人都难受。

    “我知道。”徐沂说着,没忍住又亲了亲她脸颊,“我不碰你,我就是跟你说说。”

    褚恬撇了撇嘴,好像是她自作多情一样。她将脸深深埋进他的怀里,躲着不让他亲,轻戳了他一下,小声说:“不碰我,那你就别有反应,别挤我。”

    她是想让他别顶着她,因为她自己也很难过,话到了嘴边说不出口,就变成了那样。这种不自知的挑逗可真快要了徐沂的命了,他暗自深吸口气,温和的嗓音透出些无奈道:“那你杀了我算了。”

    又油嘴滑舌了!可褚恬听了心情莫名转好了,她轻轻哼一声,不计较。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相拥躺了一会儿,倦意席卷而来,褚恬又快要睡着了。她窝在徐沂怀中,一动不动地快要睡去的时候,突然听见他问:“前段时间,爸出车祸了?”

    褚恬清醒过来,想了下才答:“爸喝了点酒,开车不小心。现在好多了,已经出院回家休养了。”

    徐沂拥紧她:“恬恬,谢谢!”

    褚恬没理他这句话,半晌,低声问道:“你知道爸那天为什么喝酒吗?”

    “为什么?”

    “爸那天中午和孟伯父一起吃的饭,可能聊了些什么吧。爸喝多了,才出了事。”

    褚恬尽量轻描淡写地说,而徐沂听后,长久地沉默下来。

    褚恬到底还是有些耐不住性子,她抬起头,看着徐沂的脸:“那些事,你也没跟爸说过?”

    “没有。”徐沂的视线不躲不闪,直直地注视着她,声线平稳地答。

    褚恬已经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这样大的事,她知道之后都翻来覆去好几夜没睡个安稳觉,更别提徐建恒了。这事还是孟玉和亲自告诉他的,简直就是拿着刀剜徐建恒的心。也难怪他那天喝那么多的酒,听宋可如说,因为高血压,他已经很少碰酒了。

    “哪天有空去看看爸爸吧,生病住院几个星期,他看着明显不如以前精神了。而且,我听他话中的意思,他已经不为你当兵这件事而生你的气了,他还觉得你做得很好呢。”她没什么立场替徐建恒责怪徐沂,抑或替徐沂讨伐徐建恒,所以能说的也就是这些了。

    听完她的话,徐沂没有应。他平躺着,眼睛注视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褚恬也不催他,翻个身准备睡个回笼觉,却感觉徐沂收紧了手臂,又将她拽回了怀里。

    “你干吗呀?”

    徐沂抱得很紧,她转不过身,只能抬起头,费力地扭着脖子看向他。徐沂却将头埋了下来,躲在她浓密的发后,不让她瞧见。察觉到他的企图,褚恬稍稍一怔,转过脸,握住了他拦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她感觉到他的心跳加速又平缓,最后稳定下来时,她听见他开口。

    “还记不记得我在求婚的时候对你说过的一句话?我说我不能犯浑一辈子。可是现在看来,我仍是不够清醒,仍在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这四个字听得她心中酸涩不已。

    “所以说,你也不聪明,对不对?”

    “我是自作聪明,一直都是。”

    “那你以后还这样不?”她小声问,听起来有点像撒娇。

    他吻她耳后的长发:“再也不了,我保证。”

    褚恬差点哭出来,可还是忍住了。她转过身,给了她最爱的男人一个吻。她也保证,无论如何,她都会跟他在一起。

    军营文化节结束的第二天,a师就接到了特种大队发给徐沂的信函,信上通知他已通过了选拔,择日即可前往大队报到。收到这封信函,作训处的李处长又犯难了。他拿着这个去找参谋长顾淮越,在他办公室磨了快一个小时。

    顾淮越好笑地看着他:“这封信是给徐参谋的,你应该直接去问他个人的想法和意见,找我有什么用?”

    李处长愁眉苦脸地说:“早找过了,说是还没考虑这个问题。再说了,师里面真愿意放他走?就没人找他谈谈话?”

    顾淮越沉吟片刻,接过信函看了一看,又递还给李处长。

    李处长抬眼看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是能找他谈谈,”半晌,顾淮越说,“但留不留得住这个问题,别说是我,怕是师里第一把手都决定不了。”

    李处长听糊涂了:“难不成特种大队那边强行要人?”想想又不对,特种大队再厉害编制在那里放着,一个团一级的单位不可能为了一个兵公开跟师一级的单位叫板。

    顾淮越轻笑:“要真是这样也好办,现在点名要徐参谋的,可不止一家。”

    李处长眼皮猛的一跳,连师长都拒绝不了的,能有谁?集团军?军区总部?越想李处长心越颤,敢情这徐参谋是大有来头啊!

    此时此刻,大有来头的徐参谋正在操场跑道上匀速跑步。难得一个阳光灿烂的天气,十几圈下来,出了一身汗,感觉舒服透顶。操场上,一拨拨今年刚招进来的新兵正在训练。新兵连连长认识徐沂,见他停下来喝水,便招招手将他叫了过去。

    他将新兵集合起来,对着队伍说:“给大家介绍个人物,咱们师鼎鼎有名的徐参谋,我上军校时的老同学。也是你们幸运,再晚来几天就见不着咱们徐参谋了。上哪儿去啊?这还用问,当然是特种大队!全军区选那么几十个人,就是当了炮灰那也光荣,更别提咱们徐参谋过五关斩六将,一举还拿下了通关王牌。下面,有请徐参谋讲几句!”

    徐沂站在一边喝着水,听完这话,笑了,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有什么可说的,我这气还没喘匀。”

    这话一说完,新兵们的掌声更起劲了,他也不得不伸手压一压。

    “真没什么可说的。”看着一张张年轻的脸庞,徐沂说,“以前刚下连的时候当过两年指导员,思想工作做多了说起话来根本不用过脑。现在离开我的老连队也快一年了,话说少了,嘴也笨了。”

    “没让你做思想工作,我这还有指导员呢,你就传授点训练心得、秘诀。快点,别藏私啊!”新兵连连长笑着催促。

    徐沂也笑了,笑过之后他说:“别听你们连长瞎说,当兵,如果你只想当好一个兵,就没什么捷径。老实做人,扎实做事,就这八个字吧,要是能都做到了,你不一定有多大的成功,但一定能成为一个好兵,因为你能踏踏实实地生活。”他说着,表情愈发温和真诚,“只要能够踏踏实实地生活,在哪里都一样。”

    他说完,年轻的新兵安静了片刻,又热烈地鼓起了掌。

    新兵连连长却听出来了不对劲,再想抓住他问几句的时候,他人已经走远了。

    讲了一段话下来,徐沂看到了顾淮越顾参谋长,就站在距离操场不远的一棵白杨树下,也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徐沂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参谋长。”

    顾淮越看着前方的新兵训练,不紧不慢地说:“我瞧你是过分谦虚了,不做思想工作了,可随便说出来几句话还是挺有道理。”

    徐沂笑了,没说话。

    顾淮越移开视线,上下打量徐沂几秒,说:“走走吧,我有话跟你说。”

    两个人沿着操场慢慢地走向后面的小仓库,走出去几步,顾淮越才问:“特种大队那边将信函寄过来了,你要是愿意,明天就可以给你办理调动手续。”

    徐沂怔了下,没想到顾淮越会这么直接,一上来就说这话。

    顾淮越也看出来他的诧异,他挑了下眉,说:“我知道你怎么想的,要是政委找你,恐怕是要挽留你。可我不是代表师里找你谈话,所以也就不跟你说那么多废话了。不过我们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去哪儿。”

    缄默许久,徐沂说:“其实,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顾淮越看他,“不清楚你当初还参加这个选拔赛干什么?我不信你会做这种毫无目的的事。”

    徐沂轻抿下唇,微微笑了。“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会信,可是参谋长,当时报名的时候我脑子里是一片空白,这话我对李处长也说过,我只想要这个过程,至于结果,从来没有考虑过。”

    顾淮越也沉默了,二人慢慢地走过小仓库,上了仓库后的一个山头。从这里俯瞰过去,可以一览a师营区的全貌。这样的画面曾经被一个评论杂志航拍到,作为b军区的配图之一,用一个大版报道了中国陆军的核心力量。所以说a师也是极为优秀的,能被这样一个地方留住,也是对人的一种肯定。

    视线从营区上空掠过,顾淮越打破沉默道:“那你可要想好了,如果这一次的机会你不把握住,可能就没有下一回了,到时候你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我知道,就是因为每次想到放弃的时候不会觉得舍不得,所以我才觉得犹豫。放在以前,当飞行员或者进特种大队,这是我抓心挠肝一门心思想要做成的一件事,就是所谓的理想或者抱负。可到了今天,我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机会,却也不觉得可惜。”

    “那是因为你在乎的东西变了,有些人或者事排在了你理想和抱负的前面。”

    顾淮越一语中的,徐沂也不隐瞒了,“也许如此,我现在想的更多的是家庭。身为军人要舍小家顾大家,可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放不下。恬恬,她毕竟跟嫂子不一样。”

    “不容易,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徐沂轻笑了下,又说:“但还是有些不安的,总觉得丢掉了年轻时的热血和冲劲。”

    顾淮越笑了出来,“刚还对新兵振振有词地说要踏踏实实地生活,在哪儿都一样。怎么现在去不了特种大队就说丢掉了热血和冲劲?”他看徐沂一眼,“行了,你也不需要再纠结这些了。这是师部上午刚下的命令,原本想着等你做了决定再考虑是否通知你,但现在既然你心里这杆秤还上下摇摆着,那我就再给你加个砝码。”说着,塞给他一个信封。

    “师部的命令?什么命令?”徐沂蹙眉。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说完这一句,顾淮越就率先离开了。

    徐沂摸了摸信封的厚度,从里面只取出来一张纸,是师部上午刚发下来的红头文件。匆匆看过一遍文件内容,徐沂愣住了。又读一遍,他明白过来了,拔脚去追顾淮越。

    “参谋长——”

    “阿嚏——”刚打好饭在食堂坐下,褚恬又侧身打了一个喷嚏。打完之后她揉揉鼻子,小声道:“今天怎么老打喷嚏。”

    坐在对面的冯骁骁递过去一包纸巾,“下班去拿点药吧,估计你是感冒了。”

    “不用。”褚恬耸耸肩,“感冒不用吃药,多喝点热水就好了。”说着捧起汤,小口小口地喝着。

    冯骁骁上下打量着她的脸色,“说真的,恬恬,我觉得你真该去医院看看了,这几天你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没事,我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褚恬满不在乎地说。

    “怎么回事?难不成还能是跟你老公吵架了,心情不好?”

    褚恬觉得冯骁骁有点神:“这你都看出来了?”

    冯骁骁翻了个白眼:“我还不知道你!”

    褚恬嘻嘻笑了两声:“是吵架了,不过和好了。确切地说,是他单方面向我求和,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原谅他呢,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这话说出来也就她自己信了,冯骁骁才懒得打击她呢,她夹起红烧狮子头咬了一口,美味至极,催促褚恬也赶紧尝一尝。

    褚恬打心底里不愿意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可又觉得该吃些肉补补了,便咬了一小口。这一咬不打紧,还没咽下去,肚子里便开始翻江倒海,她连忙捂住嘴奔向厕所。

    冯骁骁被她吓了一跳,也赶忙跟去了。只见褚恬半蹲着,将刚吃进去的一点东西全吐出来了,剩下全是在干呕,整个人看起来可怜极了。

    冯骁骁走过去扶住了她:“恬恬,你没事吧?”

    “我没事——”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干呕。

    “我送你去医院吧!是不是又吃坏肚子了?”见褚恬不说话,冯骁骁有些干着急。突然间,她想起了什么,便忙问褚恬,“恬恬,你这个月那什么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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