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是生活,还是爱情-《千万人中,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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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纯粹只是试手,徐沂抬头观察了一下,之后一气呵成地爆掉了一整排气球,没有浪费一颗软胶弹,甚至都没怎么挪动位置。

    对于这个年轻人的好身手,周围人都有点意外。小女孩儿爆发出一声欢呼,她对徐沂大声喊了句“谢谢叔叔”之后就去抱那只熊。男游客也对徐沂道了声谢,看着女儿乐呵呵的。只有摊主捶胸顿足后悔不迭,看徐沂那眼神就像看砸场子的。

    之后又有两三个小孩儿缠着父母也要玩偶,家长没办法,只能掏钱买弹让徐沂帮忙打。摊主收了两个家长的钱就不收了,直呼太晚了要回家。徐沂不负众望,打掉了好几排的气球,把玩偶都拿过来之后,才勉强脱身。

    他走回褚恬身边,问她:“要不要试试?”

    褚恬笑而不语地打量他,忽而她凑过来,附在他耳边,低声说:“摊主正在看你呢。”

    清淡的香味带着呼吸的暖热袭来,徐沂的心猛地一跳,他微微后退,拉开一丝距离,回问:“怎么了?”

    “我猜是你的身份暴露了。”褚恬冲他眨眨眼。

    徐沂望向摊主,只见他正愁眉苦脸地往上挂气球,看样子心情确实不太好,时不时十分怨念地看过来一眼。

    他唇角微扬:“那怎么办?”

    褚恬想了想,冲他打个响指:“跟我来。”

    她拉住他的手,两个人起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一旁走去,之后越走越快,到后面干脆跑了起来。天空又开始飘起小雨,风带动雨丝扰乱了褚恬的视线,她惊呼一声,抓紧徐沂飞快地往前跑。

    二人跑进了一家游戏厅,褚恬让徐沂在一旁等着,自己熟门熟路地跑去换了一大堆游戏币,捧着回来让徐沂给她抓玩偶。徐沂也不负所托地将瞄准技术发挥到了抓玩偶上来,一晚上就给褚恬夹出来一只娃娃、两只兔子和三只大嘴猴,看得旁边的人眼睛都直了。褚恬那是相当满足,离开之前把其他的东西都送给了在场的小朋友,自己只留了两只兔子。

    回家的路上,徐沂回想这一晚,觉得足以堪称神奇的经历了。要知道,他从上初中始,就再也没进过游戏厅了。至于抓娃娃,更是想都不曾想。

    褚恬看着这两个来之不易的兔子,心情好得不得了。之前徐沂不在的时候她来过好几次了,每次都抓不上来,无功而返。她仔细观察了下两只兔子,发现它们只有脖子处系的围巾有差别,一个是粉色的,一个是灰色的,正好象征一雄一雌。

    褚恬灵机一动,对徐沂说:“这个灰色我留着,这个粉色给你带到部队去,怎么样?”

    徐沂想也不想:“不用。”

    “为什么?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吗?这可是你亲手抓出来的。”

    徐沂想了想,语气温和地说:“是挺可爱的,你留着吧!”

    就说他情商低吧,根本就不明白这其中代表的意义!褚恬微微眯了眯眼,使劲拽了拽灰色兔子的耳朵。

    徐沂笑了:“生气了?生气了也不许虐待小动物。”

    褚恬有点累了,斜靠着副驾驶座上,半闭着眼,闻言轻掀眼睫瞥了他一眼,之后又合上。“我哪舍得呀,这可是我花了好几十个游戏币抓出来的,我心疼它还来不及呢。”语气慵懒,细听带着点娇嗔的意味。

    徐沂看过去,幽深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等回到家的时候,褚恬已经歪头靠着窗户睡着了。徐沂把车停稳后,才将她叫醒。

    褚恬半睡半醒间知道到家了,睁开眼睛拿着东西正要下车,就见徐沂伸过手来,拿走了她怀里的两只兔子。她知道他这是要帮她拿东西,可心里还记着刚刚被他拒绝的事,矫情劲一上来就从他手中夺了回来,自己拿着。

    徐沂看她真生气了,好像一下子有点明白了,他跟她后面上楼,说:“不是我嫌弃它,只是一个男人玩毛绒玩具,像什么话?”

    “本来就不像画,像画早挂墙上去了。”

    她故意歪曲他的意思,徐沂跟她讲不了道理,趁她开门的工夫思忖了下,唯有服软。“也好。”他说,“那我带灰的,粉的留给你。”

    褚恬一听见这话怒得鞋都顾不上脱了,一转身,抓起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徐沂被激得猛吸一口冷气,不是疼的,他早就练得皮糙肉厚了,而且隔着军衬,与其说咬,不如说是挠痒痒,他整个人感觉浑身像是过电一般。

    情急之下徐沂控住褚恬胳膊,见她摇摇晃晃地站不稳,又一把将她带进怀里,他压低声音说:“别闹了,注意影响。”

    褚恬正在气头上,见他下巴离得近,张嘴就咬,这一下是咬得疼了。徐沂“咝”一声,气也被激起来了,脑子一热,直接吻了下去,堵住了她的嘴。

    唇齿相交,两个人都愣住了。

    原本的吵闹很快就变了味,只感觉浑身上下的火都被点着了,徐沂直接将褚恬托高,抵在玄关的墙上吻着她,炽热而浓烈。

    迷迷糊糊间褚恬想起还没洗澡,她踢了踢徐沂,含糊不清地说:“先洗澡……”

    徐沂松开了她,在玄关这个狭小的空间,二人的呼吸和心跳声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徐沂声音低哑地在她耳侧问:“完了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可褚恬几乎是秒懂,她红着脸别过头:“没有!”

    徐沂要是信她,那才怪了。

    卧室里,褚恬愤愤地被压坐在他腿上,她有点小洁癖,不想在没洗澡之前做这种事。可这个时候她才算真正体会到徐沂的霸道之处,他根本由不得她动弹。

    褚恬有点想哭,这种感觉在他进来的时候尤为明显。他们之间差不多隔了两三个月没做了,彼此又都算不上熟手,她身为女人,少不了要受些罪。她蹭到徐沂怀里,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几乎是撒娇地求他:“老公,难受。”

    徐沂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放回到床上,俯下身吻住她。下面的动作放慢了一些,直到感觉到褚恬慢慢接受了他,才又恢复之前的力度。

    如果忽略褚恬承受不住时的闷哼,整个过程像极了一部默片。徐沂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唯一的安抚就是吻,可褚恬却切切实实感受到了独属于这个男人的力量,最后到极致时,她感觉自己浑身暖得几乎要融化了一般。

    她用仅有的一点意识叫出他的名字:“徐沂……”

    一场莫名其妙的架吵出来的火让某人压着褚大美人做了两次,结束的时候,褚恬倦极了,匆匆洗了个澡,就趴回床上,脑袋埋在枕头里,一动也不想动。

    徐沂任由她躺了一会儿,然而扳住她的肩膀,将她转了过来,抱进怀里。过了片刻,褚恬恢复了力气,伸出一根手指,探入某人洗完澡出来套上的八一无袖背心,在他胸前,轻轻描摹他的人鱼线。

    “你猜我在想什么?”她哑着嗓子问。

    徐沂“嗯”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扬。

    “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你就像男主角一样,被俘虏八年,放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抓着老婆——”

    徐沂笑了,终于开口说了句话:“相比之下,我还是要克制一些吧?最起码给你做了好几天的饭才动手。”

    褚恬“哼”一声,踢了他一下:“那也还回来了……”刚开始她都快疼死了。

    “下回轻点。”

    “你猜我信你吗?”

    某指导员又不说话了,褚恬戳了戳他,无奈地叹息一声。徐沂抓住她作乱的手指头,低声说:“不闹了啊,除非你今晚不想睡觉了。”

    感觉到这人被她挑逗得好像又来了劲,褚恬安静了几分钟,之后想起什么,又摇了摇他胳膊:“那兔子呢?”

    怎么还忘不了那两只兔子?说起来这两兔子还是他给她抓出来的,这根本就是自作孽!

    “带。”徐指导员说。

    “什么颜色的?”

    “粉。”

    “嗯。”褚恬开心地在床上扭了扭腰,不小心蹭到徐沂又被他扣住了,她回抱住他,说,“看见它,你就能想起我了。”

    “……”

    原来,是这个意思。徐沂后知后觉,失笑不已。

    感觉回来休假之后,整个人一松懈,脑子也不如之前转得快了。为了这点事闹一场,不过还好,彼此都没吃亏就是了……

    经过昨晚这么一闹,第二天训练的时候,褚恬明显有些精神不济。然而,心情却是极好的。用冯骁骁的话来说:一看就是被男人滋润过的。

    褚恬笑眯眯着回应她:“没错,气色好到根本不用化妆,好到没朋友。”气得冯骁骁差点跳起脚来掐她脖子。

    褚恬现在已经完全将比赛的事抛在脑后了,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结束训练,她好跟老刘请两天假。她已经计划好干什么了,看电影、逛街、美容,而且都是在老公的陪伴下。她要好好享受下已婚的感觉。

    许是因为她的心不在焉,这天训练走正步的时候明显落后其他人一步,导致整个排面没有标齐。教官在一旁看着,点名批评了她一句,褚恬赶紧集中注意力,摆开双臂,跟着队伍往前走。

    基础科目训练结束之后,教官将整个队伍带到了靶场,开始训练射击。这是最让褚恬头疼的科目了,场地湿漉漉的,每天趴在那里把衣服弄得泥泞不堪不说,而且她还总是打不好。不光她一个人这样,组里其他女同事也是如此。相比之下,男同事组就顺手多了。

    由于差别过大,射击训练是男女分开训,负责褚恬她们这一组的教官是个二级士官,看上去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可训起人来毫不留情,几天下来,女同事们怨声载道。

    来到靶场之后,男同事组先练,褚恬她们站成一排,在后面等候着。天空下着小雨,飘到脸上,打湿了刘海儿,黏黏地粘在脸上。只站了一会儿,褚恬的思绪就飘远了,正在脑子里琢磨着晚上徐沂会给她做什么好吃的时候,胳膊忽然被人碰了碰。

    是冯骁骁。

    褚恬警醒地看了教官一眼,见他注意力都放在前方打枪的人身上,便不着痕迹地往冯骁骁那儿靠了靠,听她说:“恬恬,你看两点钟方向站的那个人怎么那么眼熟啊?”

    顺着冯骁骁所说的方向,褚恬看见一个身高挺拔、身着夏常服的男人正在那儿站着,侧首注视着靶场。虽然看不见他的正脸,但这男人给人的感觉太熟悉了。褚恬微眯了下双眼,意识到那人是谁之后,两眼蓦地发亮,简直想跳起来!

    是徐沂!难怪他昨晚问她在什么地方训练,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只不过,他是怎么进来的?

    冯骁骁有些不敢相信地问她:“是你男人?”

    褚恬顾不上回答,因为徐沂向她这个方向看过来了。她无比激动地向他挥了挥手,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两步,还没看到他有所反应,身边就传来一声冷喝:“站住!”

    是那个冷面的教官!褚恬脚步一顿,心想完了,太得意忘形了,都忘记身旁还站了个教官!

    回头一看,冯骁骁正冲她挤眉弄眼。褚恬悻悻地站了回去,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再望向徐沂时,发现他正看着她,似笑非笑。褚恬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就见他真的笑了起来。

    虽然知道她会恼,但见她那副委屈的样子,徐沂还真是有些忍不住。轻轻笑了两声,肩膀就被人猛拍了一下。

    “哟嗬,你怎么过来了?”

    徐沂回头一看,看见老熟人,双目微动,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这怎么说也算我娘家了,怎么就不能过来?”

    “稀罕啊,老长时间没见你了。”老熟人大笑。

    给西汀公司新入职员工训练的部队就是徐沂军校毕业刚下部队时待的地方,b军区总部机关直属警卫连。这地方清闲,每天都是给领导添茶倒水,送送文件。徐沂在这里工作了半年就待不住了,直接打报告申请调到了基层,也就是b军区某集团军t师师属侦察营。

    调走之后徐沂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主要是工作太忙,但联系一直未断。徐沂看着身旁这个所谓的老熟人,他姓张,二人是同一批下来的军校学员,现在一个坐到了总部机关警卫连连长的位置,而一个还在基层连队摸爬滚打。差距嘛,自然是有的,傻子都知道哪里舒服自在。然而,徐沂也没感到有多后悔。

    “你老看着我干吗?说说,到底是为什么来的,也不知会一声,别的我不敢说,好歹给你整一箱酒接接风啊!”张连长说。

    徐沂笑了笑,向靶场示意:“我老婆在西汀公司,也参加了这次军训。”

    “什么?”张连长睁大眼睛,“你小子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是哪一位?”

    徐沂指了指站在最边上的褚恬,被教官训了之后,她正努力装作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当然,也有可能是生他气了,故意不看他。

    张连长看清是谁后,一拍大腿:“是她啊,褚恬,对不对?”

    徐沂有些意外:“怎么,就这么出名?”

    张连长哈哈一笑:“没办法,人长得太漂亮了,就算穿一身迷彩绿那也迷倒不少人啊!”

    徐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觉得自豪,只是此刻,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家那位在人群中太扎眼了。

    见他不说话,张连长这个打了二十七年光棍的老男人终于也意识到在别人面前这么说人家老婆似乎不太好,连忙打哈哈道:“怎么样!结婚的感觉如何?”

    徐沂微微一笑:“只能说,比读《孙子兵法》还长见识。”

    “你小子!”张连长又大笑起来,眼睛看向前方,更乐了,“哎哎,好戏来了!”

    所谓的好戏,就是该女子组上场打靶了。而女子组派出的第一个人,正是褚恬。

    褚恬趴在射击垫上,正在往枪里压教练弹。收拾好枪支之后,摆出了卧姿射击的姿势。

    张连长见状“啧”一声:“别的不说,这姿势看起来还挺标准的。”

    徐沂没说话,视线却一直在注视着褚恬。从他这个方向看去,并不能很真切地看清她的表情。本欲往前走两步,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只见教官半蹲在褚恬一侧,对着她大声下达了射击的命令。全靶场的人就等着听那一声响了,然后褚恬却迟迟没有扣下扳机。

    教官有点着急了,向张连长和徐沂所在的方向看过来一眼,又对褚恬喊:“想什么呢,射击啊!”

    在教官的迭声催促下,褚恬打出去了第一枪,不出所有人的意料,这一枪打得很不好,跑靶了,而且跑到了九霄云外,靶纸上一个洞也没留下。

    教官这下是真急了,毕竟连长轻易不来训练现场,他还想表现一下呢,结果让褚恬一枪就给搞砸了。他鼓足了气,喊道:“再来!”

    褚恬被他喊得耳朵疼,她不满地嘟了下嘴,顺带又瞪了在不远处看热闹的徐沂一眼。结果呢,那人笑得正欢。褚恬顿时就懊恼极了,她十分想在众人面前表现一下,可实在是力不从心啊!果然,不出意外地,第二枪又跑靶了。

    教官说不出来话了,只等褚恬跑第三靶了,结果这位姑奶奶“噌”地一下从地上爬起来,端起枪,“唰”地指向了不远处的张连长,还有另外一个男军官。这回,在场的人可都傻眼了,除了被对准的那两个人。

    张连长忍不住就乐了:“老徐,你家这位可有点意思啊!”

    “看来我今天不该来。”虽是这么说,可徐沂眼角眉梢却都是笑意,他看向张连长,“怎么样,给个面子?”

    张连长瞬间了悟,卖萌似的捂住了双眼:“我就当看不见。”

    徐指导员笑了笑,下到场地里,径直走向褚恬。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因好奇这个男人的身份而窃窃私语着,只有冯骁骁淡定地站在一旁,因为她早就知道了。

    徐沂走到褚恬身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问她:“还打不打?”

    褚恬故作委屈道:“我老跑靶。”

    “趴下。”徐沂抬抬下巴。

    褚恬眨眨眼,特别听话地趴回射击垫上。徐沂见状,半跪在一旁,先是校正了一下她的枪支,之后弯下腰将枪瞄准,对齐三点一线后,他让到一旁,把稳枪支,把扳机留给了褚恬。等了许久不见她有动作,他微眯了下眼,看着她:“还傻愣着?”

    褚恬此时此刻的心情只有“简直了”三个字能形容,她抑制住抱住老公啃一口的冲动,腮贴在枪支木托一侧,用力扣下了扳机,以这种方式连打了三次。五发过后,报靶员报靶,二十六环。比之前男子组有些人打得还要好!

    围观的人又炸锅了,谁能料到还能这样打枪?聪明点的,一联想褚恬已婚的事实,估计多少有点猜到了。而早已知情的冯骁骁也忍不住有点激动了,满脑子都是恬恬她老公可真帅啊!

    褚恬爬起来,一脸的得意掩都掩不住,可嘴上仍是不饶人:“你不是看热闹看得正开心嘛!”

    徐沂表情一本正经道:“我晚上还想躺在床上睡。”

    “……”褚恬脸红了,“……呸!”

    褚恬欢欢喜喜地跑回队伍里,完全不管冯骁骁对她的揶揄。

    而冷面教官却纠结了,他到底该不该算褚恬作弊呢,这可是当着连长的面啊!思及此,他看向张连长,想征求下他老人家意见。然而张连长和刚刚那位“英雄救美”的男军官已然走远了,挥挥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因为这次“射击事件”,之后的训练褚恬她们轻松了不少。只是在最后的射击比赛中,她们组的成绩很不理想,排在倒数第二位。几个女孩子却忍不住抱在一起欢呼,看得一旁的冷面教官抽抽嘴角。至于这么高兴吗?就因为不是倒数第一?

    训练结束这天,她没让徐沂来接她下班。换回日常的衣服,她直接坐车来到离家最近的一家菜市场。她之前已经跟徐沂声明过了,为了表示他对她射击比赛的耐心帮助和“特别”指点,她下厨做顿大餐给他吃。

    徐沂很清楚她的厨艺,所以基本上没抱有太大希望。可他向来不会打击人的积极性,便鼓励了她几句。褚恬太清楚他这副德行了,所以早就在网上查好了菜谱,对照着菜谱一一采购。

    正当她大包小包拎着在菜市场拥挤的人群中艰难地前行时,突然感觉到手机响了。褚恬不耐烦地赶紧找了个空闲地方把东西放下来,然后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

    褚恬一般是不接陌生号码的,所以直接按下了拒听键。然而没过多久,那个号码又打过来了,褚恬犹豫了下,接通了电话:“你好,请问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那边似是听出来她接电话的心情不佳,稍稍一顿,才问:“这是褚恬的电话吧?”

    咦?还知道她的名字。褚恬赶紧回道:“我是褚恬,您是?”

    “看来没打错了。”那边说,“我是徐沂的妈妈。”

    褚恬脑子飞快一转,理清了她跟她之间的关系。徐沂的妈妈——那岂不就是她的婆婆?

    褚恬只感觉耳边“轰”的一声响,险些拿不稳手机,听到那边“喂”了一声,立刻回到电话线上:“喂,喂,阿姨——不,妈,是我,我是褚恬。”

    “我知道。”徐沂的母亲宋可如语气淡定轻松地说,“没打扰到你吧?是不是在忙?”

    “没有。我在买菜,可能有点吵。”

    “买菜吗?”宋可如笑了下,“我就在你们家附近,方便的话,能不能见个面?”

    褚恬拎着东西来到小区附近的一家咖啡厅时,宋可如早已经到了。像是怕褚恬找不见她,她专门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好让她一过来就能看见她。

    然而褚恬却是远远地一眼就认出来了,因为宋可如的气质太过独特。她安静地坐在那里,并不四处张望,面前只放了一杯温水和一本书。那大约是她的习惯,等人的时候有点事做,把时间利用得恰到好处。

    褚恬下意识地从包里掏出随身镜照了照自己,依旧如往常一般漂亮,只是这几天训练的时候常常被太阳晒,她疑心自己的肤色不如之前白皙。微微有些懊恼,褚恬把头发捋顺之后,拿好东西,慢步进了咖啡厅。似是有心灵感应一般,褚恬走进去的时候,宋可如正好抬起头来。目光在她身上一顿,嘴边露出轻柔温和的笑。她合上书,像经常见面的朋友一般向她招招手:“恬恬,这里。”

    原来,还记得她名字啊!褚恬窃喜,下意识理了理头发,走了过去。

    “您久等了吧?”褚恬落座,将东西放到一边。

    “无妨。”宋可如说,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我今天在附近的学院有个讲座,正好想起你们就住在这里,所以就想过来看看。看你满头汗,跑过来的?”

    褚恬吐舌一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累着没?先喝点水。”

    宋可如端起面前的银壶,就要给她倒水。褚恬连忙站了起来:“不麻烦您了,我来吧。”

    说着,她赶紧接了过来,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水。抬起头时,发现宋可如正笑着盯着她看。褚恬竟微微有些紧张,为了避免不自在,她对宋可如说:“这里的摩卡不错,您要尝尝吗?”

    宋可如摇摇头:“喝不惯那东西。”

    褚恬原本想点一杯,但听到这句,便作罢了。虽然在她与宋可如仅有的两次见面中,宋可如都待她很和善,但不知怎的,褚恬还是有些怕她,原因大概跟宋可如的职业有关。宋可如是大学老师,是受人敬仰的教授。而褚恬从小到大学习都不怎么拔尖,对老师这个职业还是有一丝畏惧。

    审视一番褚恬,宋可如说:“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在干什么?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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